杜特尔特：从惩罚者到菲律宾总统

本刊记者 江玮/文

菲律宾选举委员会5月10日公布的最新计票结果显示，71岁的达沃市长杜特尔特在菲律宾总统选举中胜出。

在已经统计的90%选票中，杜特尔特获得超过1480万张选票，得到了39%的选民支持。执政党候选人、前内政部长罗哈斯位列第二，他获得选票900万张，得票率为23%。

按照菲律宾总统选举简单多数胜出的原则，杜特尔特将成为现任总统阿基诺的接班人。

根据菲律宾的宪法，总统任期为六年，不得连任。

在今年的竞选活动中，杜特尔特因为发表了一系列富有争议的言论而被称为菲律宾版的特朗普。

杜特尔特的言论包括，要处决10万犯罪分子，把他们的尸体扔进马尼拉湾；如果议员违背自己将绕过或者关闭国会等。

现任总统阿基诺曾多次警告称，一旦杜特尔特当选，菲律宾有陷入独裁统治的危险。

对于这个东南亚国家的两个痼疾——犯罪和贫困，杜特尔特以其野蛮但迅速的解决方案受到推崇。他在腐败问题上的强硬立场也使其得到更多选民的支持。

在菲律宾的政治中，对选民而言更有吸引力的是候选人的个性。5月7日，30万人参加了杜特尔特在马尼拉最后的竞选集会。他向支持者许诺，将在上任后六个月内终结犯罪现象。他说自己会和当市长时所做的一样，杀了那些贩毒者和抢劫犯。“忘记那些人权法律吧。”他说。

杜特尔特在菲律宾南部重镇达沃市担任市长超过20年。他曾经是一名检察官，他的另一个称谓是“惩罚者”。在他的治理下，达沃市从一个犯罪率居高不下的城市变成菲律宾最安全的城市之一。

一位达沃市民说：“我不确定他是否能在全国范围内做得像在达沃时这么好，但他一定可以让情况变好。”

但杜特尔特在打击犯罪时所采取的铁腕手段也受到人权人士的批评，这些人权人士认为他的手下需要为数百起法外处决负责。杜特尔特则回应说他的人只有在面对暴力反抗时才会使用致命武力。

杜特尔特的崛起反映了菲律宾民众对精英政治和政治王朝的不满。社科院东南亚问题专家许利平对《财经》记者表示：“杜特尔特不是政治王朝的一部分，他与家族政治保持界限。”

在阿基诺执政时期，菲律宾的平均经济增长率达到6％，在2015年是东南亚经济增速最快的国家。然而大部分民众并未感受到由此带来的生活改善，马尼拉政治与选举改革研究所主管拉蒙说：“对很多人来说，过去六年什么都没有发生。杜特尔特利用了自己作为民间英雄的形象。”

在许利平看来，杜特尔特的胜出也代表了亚洲政治的一种新现象，即虽然缺乏中央执政经验，地方官员凭借地方执政经历在全国性选举中胜出。这个名单上除了杜特尔特，还包括印度总理莫迪、印尼总统佐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