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家统计局中国经济景气监测中心于2020年9月开展了中国百名经济学家信心调查，共有90位经济学家参与。调查结果显示，三季度经济学家信心指数明显回升。其中，即期经济景气指数显著回升但仍在临界点以下，预期经济景气指数保持在高位区间，表明经济学家认为当前我国经济稳定恢复，并继续看好未来经济复苏态势。

经济学家预期全球贸易缓慢恢复，跨境投资仍然低迷，2021年全球经济复苏存在不确定性。经济学家对我国就业忧虑有所减轻，预期消费价格波动下行，生产价格继续回升，消费和投资需求持续好转。

调查收到了国内有代表性、对宏观经济有研究的90位经济学家的问卷，按姓名汉语拼音顺序依次为：常欣、陈道富、陈淮、陈浪南、陈彦斌、程漫江、程永照、丁宁宁、范剑平、高宇宁、谷宏伟、郭克莎、何自力、贺力平、黄海洲、黄少安、黄卫平、纪玉山、姜超、金雪军、雎国余、李泊溪、李翀、李光辉、李国璋、李康、李群、李天德、李迅雷、李佐军、林兆木、刘厚俊、刘熀松、刘小川、刘迎秋、鲁政委、马晓河、梅新育、牛播坤、牛犁、潘向东、彭文生、任若恩、邵挺、沈建光、沈明高、史晋川、宋晓梧、谈世中、田秋生、汪同三、王国刚、王建、王剑辉、王军、王珺、王擎、王曦、王小广、王小鲁、王晓明、王忠宏、魏杰、谢亚轩、徐长生、许维鸿、叶灼新、易宪容、喻新安、臧旭恒、曾五一、张宝通、张斌、张承耀、张立群、张林山、张明、张平、张文魁、章铮、赵俊臣、赵峦、赵锡军、赵志耘、郑超愚、周黎安、周立群、周天勇、诸建芳和祝宝良，通过问卷了解他们对当前经济现状及未来发展趋势的判断，并征求其对未来宏观经济政策及改革的建议。

一、经济学家信心指数明显回升至较高水平

2020年三季度经济学家信心指数为130.7，比上季度提高24.6点，连续四个季度上升，达到历史较高水平（见图1）。其中，即期经济景气指数为87.5，比上季度显著提高44.6点，但仍在临界点（100）以下；预期经济景气指数为173.9，比上季度提高4.5点，保持在高位区间（见图2）。

具体看，60%的经济学家认为当前我国经济形势“还可以”，比上季度提高19个百分点；14%认为“好”，提高13个百分点；26%认为“差”，降低32个百分点。

展望未来六个月，80%的经济学家预期我国经济形势“好转”，与上季度相同；13%预期“大致持平”，提高3个百分点；7%预期“变差”，降低3个百分点。

二、预期全球贸易缓慢恢复，全球经济复苏存在不确定性

（一）预期全球贸易缓慢恢复，跨境投资仍然低迷

对于未来六个月全球货物贸易额，58%的经济学家预期“上升”，比上季度提高18个百分点；21%预期“持平”，提高2个百分点；21%预期“下降”，降低20个百分点。对于未来六个月全球服务贸易额，48%的经济学家预期“上升”，比上季度提高9个百分点；37%预期“持平”，提高17个百分点；15%预期“下降”，降低26个百分点。

对于未来六个月全球外商直接投资，37%的经济学家预期“下降”，比上季度降低15个百分点；28%预期“持平”，提高4个百分点；35%预期“上升”，提高11个百分点。

（二）预期发达经济体经济运行低位趋稳

对于未来六个月发达经济体经济走势，42%的经济学家预期“基本稳定”，比上季度提高6个百分点；39%预期“改善，”提高10个百分点；19%预期“变差，”降低16个百分点。

对于未来六个月美国经济走势，32%的经济学家预期“基本稳定”，比上季度提高8个百分点；40%预期“改善”，提高8个百分点；28%预期“变差”，降低16个百分点。

对于未来六个月欧元区经济走势，50%的经济学家预期“基本稳定”，比上季度提高9个百分点；35%预期“改善”，提高6个百分点；15%预期“变差”，降低15个百分点。

对于未来六个月日本经济走势，50%的经济学家预期“基本稳定，”比上季度降低3个百分点；39%预期“改善”，提高4个百分点；11%预期“变差”，降低1个百分点。

（三）预期印度和巴西经济继续走弱

对于未来六个月新兴市场和发展中经济体经济走势，45%的经济学家预期“基本稳定”，比上季度提高13个百分点；28%预期“改善”，提高7个百分点；27%预期“变差”，降低20个百分点。

对于未来六个月印度经济走势，22%的经济学家预期“基本稳定”，比上季度提高3个百分点；17%预期“改善”，提高3个百分点；61%预期“变差”，降低6个百分点。

对于未来六个月巴西经济走势，32%的经济学家预期“基本稳定”，比上季度提高16个百分点；18%预期“改善”，提高9个百分点；50%预期“变差”，降低25个百分点。

对于未来六个月俄罗斯经济走势，50%的经济学家预期“基本稳定”，比上季度提高9个百分点；22%预期“改善”，提高9个百分点；28%预期“变差”，降低18个百分点。

（四）预期美国、欧元区和日本物价低位略升

对于未来六个月美国CPI走势，50%的经济学家预期“窄幅波动”，比上季度略降1个百分点；44%预期“上升”，提高20个百分点；6%预期“下降”，降低19个百分点。对于未来六个月欧元区CPI走势，67%的经济学家预期“窄幅波动”，比上季度提高5个百分点；27%预期“上升”，提高12个百分点；6%预期“下降”，降低17个百分点。对于未来六个月日本CPI走势，71%的经济学家预期“窄幅波动”，比上季度提高12个百分点；21%预期“上升”，提高6个百分点；8%预期“下降”，降低18个百分点。

（五）经济学家对2021年全球经济复苏预期有所分化

对于2021年全球经济复苏的可能性，13%的经济学家预期“非常大”，44%预期“比较大”；42%预期“比较小”，1%预期“非常小”。

三、经济学家预期我国经济形势继续改善

（一）就业忧虑有所减轻，预期消费价格波动下行，生产价格继续回升

经济学家就业忧虑有所减轻。对于未来六个月我国就业状况，54%的经济学家预期“失业率下降”，比上季度提高26个百分点；37%预期“就业稳定”，与上季度持平；9%预期“失业率上升”，降低26个百分点。

预期消费价格波动下行。对于未来六个月我国CPI走势，52%的经济学家预期“窄幅波动”，比上季度提高4个百分点；33%预期“逐步下降”，降低4个百分点；15%预期“逐步上升”，与上季度持平。

预期工业生产者出厂价格继续回升。对于未来六个月我国PPI走势，49%的经济学家预期“逐步上升”，比上季度提高17个百分点；46%预期“窄幅波动”，降低6个百分点；5%预期“逐步下降”，降低11个百分点。

（二）预期消费和投资需求持续好转，对外贸易继续改善

预期消费需求逐步回暖。对于当前消费形势，55%的经济学家认为“差”，比上季度降低15个百分点；39%认为“还可以”，提高11个百分点；6%认为“好”，提高4个百分点。

展望未来六个月，73%的经济学家预期消费需求“好转”，比上季度降低7个百分点；22%预期“大致持平”，提高9个百分点；5%预期“变差”，降低2个百分点。

预期服务性消费支出加快。对于未来六个月我国居民服务性消费支出增长，73%的经济学家预期“加快”，比上季度提高12个百分点；24%预期“大致持平”，提高2个百分点；3%预期“放慢”，降低14个百分点。

预期投资需求持续好转。对于当前投资形势，20%的经济学家认为投资需求“好”，比上季度提高15个百分点；52%认为“还可以”，提高12个百分点；28%认为“差”，降低27个百分点。

展望未来六个月，77%的经济学家预期投资需求“好转”，比上季度降低5个百分点；20%预期“大致持平”，提高9个百分点；3%预期“变差”，降低4个百分点。

预期对外贸易继续改善。对于未来六个月货物出口增速走势，45%的经济学家预期“上升”，比上季度提高8个百分点；38%预期“大致持平”，提高12个百分点；17%预期“下降”，降低20个百分点。对于未来六个月货物进口增速走势，52%的经济学家预期“上升”，比上季度提高13个百分点；30%预期“大致持平”，降低5个百分点；18%预期“下降”，降低8个百分点。

对于未来六个月货物贸易平衡情况，35%的经济学家预期“顺差增加”，17%预期顺差“不变”，48%预期“顺差减少”，没有经济学家预期“出现逆差”。

（三）预期利用外资增长加快，人民币兑美元趋向升值，股票市场指数波动有升

预期利用外资增长有所加快。对于未来六个月我国外商直接投资（FDI）增速，56%的经济学家预期“加快”，比上季度提高36个百分点；29%预期“持平”，提高2个百分点；15%预期“放慢”，降低38个百分点。

预期人民币兑美元趋向升值。对于未来六个月人民币兑美元汇率走势，66%的经济学家预期升值，比上季度提高37个百分点，其中，52%预期“升值3%以内”，14%预期“升值3%以上”。31%预期“基本稳定”，比上季度降低10个百分点；3%预期“贬值3%以内”，降低27个百分点；没有经济学家预期“贬值3%以上”。

预期股票市场指数波动有升。对于未来三个月国内股票市场指数趋势，58%的经济学家预期“小幅波动”，比上季度提高4个百分点；36%预期“上升”，降低4个百分点；另有6%预期“下跌”。

四、预期一线、省会城市房价和销量稳中趋升，其他城市房价和销量均趋收缩

关于房价走势，调查结果显示，对于北上广深等一线城市，56%的经济学家预期未来六个月房价“持平”，比上季度提高19个百分点；36%预期“上涨”，降低7个百分点；8%预期“下跌”，降低12个百分点。对于省会城市，58%的经济学家预期房价“持平”，比上季度提高12个百分点；25%预期“上涨”，略降1个百分点；17%预期“下跌”，降低11个百分点。对于其他城市，53%的经济学家预期房价“下跌”，比上季度降低4个百分点；36%预期“持平”，与上季度相同；11%预期“上涨”，提高4个百分点。

关于房地产销量，调查结果显示，对于北上广深等一线城市，51%的经济学家预期未来六个月销量“持平”，比上季度提高16个百分点；33%预期“上升”，降低5个百分点；16%预期“下降”，降低11个百分点。对于省会城市，55%的经济学家预期销量“持平”，比上季度提高7个百分点；31%预期“上升”，提高7个百分点；14%预期“下降”，降低14个百分点。对于其他城市，43%的经济学家预期销量“下降”，比上季度降低12个百分点；41%预期“持平”，提高12个百分点；16%预期“上升”，与上季度相同。

五、经济学家对下阶段的政策建议

一是加快关键核心技术攻关，加强基础研究和应用基础研究，提升我国科技创新能力。对于加快建设创新型国家和科技强国，经济学家认为最应优先采取的政策措施是“加快关键核心技术攻关”，其次是“加强基础研究和应用基础研究”、“健全科技创新引领发展的体制机制”、“完善科技人才发现、培养、激励机制”和“发挥企业技术创新主体作用”。其余选择依次是“赋予科研人员职务科技成果所有权或长期使用权”、“改进科技评价体系”、“推动科技成果转化和产业化”、“深化国际科技交流合作”、“支持大中小企业和各类主体融通创新”、“加快构建现代化技术创新体系”、“抓紧布局、重组国家重点实验室体系”、“加强科研诚信建设”和“加大财税、金融政策支持力度”等。

二是破除要素自由流动壁垒和障碍，深化收入分配体制改革，畅通国民经济循环。对于构建完整的内需体系、畅通国内大循环应优先采取的政策措施，经济学家选择比重较高的是“破除要素自由流动壁垒和障碍”和“深化收入分配体制改革”。其次是“持续改善营商环境”、“尽快补齐产业链短板和弱项”和“加快完善国内统一大市场”。其余选择依次是“尽快突破关键核心技术”、“提高社会资本投资积极性”、“提升国内供给和需求适配性”、“以城市群为主体构建城镇化格局”、“统筹推进现代流通体系建设”、“坚持‘房住不炒’定位”、“提高中小微企业吸纳就业能力”、“更好发挥政府扩大内需作用”和“优化商品和服务消费环境”等。

三是期待“十四五”期间我国在要素市场化配置改革和收入分配改革方面取得明显进展。对于“十四五”期间最期待我国在哪些方面的改革取得明显进展，经济学家选择比重最高的是“要素市场化配置改革”，其次是“收入分配改革”、“优化政府职责体系”、“市场经济法治体系”、“完善社会保障体系”、“国资国企改革”和“科技体制改革”。其余选择依次是“开放型经济新体制”、“完善社会治理体系”、“财税体制改革”、“金融体制改革”、“健全应急管理体系”和“健全环境治理体系”等。

（作者供职于国家统计局中国经济景气监测中心；编辑：许瑶）